浅谈逆境之下的主观能动性
前言
不谈假大空。
正如以前的无数次,每当我想写一些文字,我都会卡在某个段落,然后推翻重新来。这次也不例外,此前我在这篇博文中写下了几百个字,我觉得它们都写得乱七八糟,不是很好,于是又重新来过。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头再来。思绪已经完全断开了,所以等同于我又是重新写一次。很幸运这不是一个考场作文,不然它一定很糟糕。
如你所见,18岁的我,作为一个成年人,仍在一所糟糕的学校的高一挣扎。面对着普遍比我小几乎两岁的同学,我无法再像我15岁时所做的那样,出口成脏,口无遮拦。客观原因如此,再加上去年复学时我的懦弱,这完全导致了我在人际关系上的失败。学校里的环境大概如此,回忆起我休学前的时光,实在天差地别,令我感慨。家庭环境更加不妙,无论文化程度高低,我所有的亲人都无法帮我摆脱任何一点的精神内耗。有时这确实,令人感到很孤独。
这些话我本来打算像一些朋友和家人分享,但我如此叛经离道的语言和想法,大概又是一次敷衍式的赞赏或者心灵鸡汤式的教诲。于是,正如我父亲高中时所做的,把一些话写下来,自己总能看到,或许未来的某天也会有另一些有缘之人看到。
努力
释义:尽量将力量使出来。
18周岁的我,在人类群体中并不算长者,可以说我的大部分人生还在未来等待发生。但我确确实实地活了18年,这个时间无法作假,我不得不承认的是,这么长的时光中,自从我拥有记忆和思考地能力以来,我没有任何关于“努力”的记忆。但是从某种意义上,没有任何努力的我,又地得到了许多人们需要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。比如我轻而易举地考上了全州最好的高中,即使我初三一整年几乎没有进行有效复习;我完全自学地掌握了一门编程语言,并且用它做出了一些成果…
虽然这都不是什么丰功伟绩,但仍然给予了(当时的)我以满足感。我认为有必要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会对这样的低端成果得意洋洋。
低端环境
显而易见地,我的家乡,云南省文山州,是一个不发达地区。我的小学,是一所乡镇中心校,我所知道的,似乎没人和我上同一所初中,大部分人都去了镇上的初中,少数人去了县里的。我的初中,是地级市最好的初中之一,同班之中,部分人去了还算体面的市区高中,也有部分人和我去了同一所高中,也有少数几人甚至没去高中。我的高中,是本自治州范围内最好的一所高中,号称“云南省重点中学”,而我又有幸地被分配在了这所“重点高中”的“重点班”里,算是相对地进入了一个相对高端的环境里。除了小学,似乎听起来都还不错,我得声明,这些“不错”、“重点”之类的溢美之词,都是相对而言的,正如所谓“矮子里找高个”。正如我的高中,过往的历史很是辉煌,每年都有数个考起清华北大的牛人,1916年建校的百年老校,这真是一层华美的虎皮。可是现在当年的虎已经老了,更像是一头老狗,那华美的虎皮倒是一如当年,却终究掩盖不了一本率、名校人数这些指标的断崖式下滑。于是“重点分部”的制度开始大行其道,造成的结果就是普通班和重点班的成绩断崖式差距。说这么多,只为了引出一个很遗憾的事实:复学之后,我被分配到普通班,这又让我重新回到了一个相对低端的环境。
在这样的低端环境下,我轻而易举地形成优势,努力的根本意义就失去了。正如上个学期复学,和别人一样的零基础,而且初中知识完全忘记,甚至连不少常见汉字都不会写的我,在缺考一科生物的情况下,依然在班级上排行第一。
惯性难改
人类从基因上就理所当然地是短视的,于是一切引起舒服的习惯都很难被改掉,即使无数实践证明了这样的习惯是有害的。但人们仍然像温水里的青蛙,沉醉在温柔乡中无法自发,即使意识到自己正在慢慢死去。不努力的生活,我已经过了这么久,也可以看到未来的生活并不会黑暗,这是我的舒适区。大概十个人中会有大部分人都清楚意识到自己现在该做的是什么,但都因为吃喝玩乐各种娱乐消遣“控制了灵魂”,于是主观能动地,从长远出发地改动现有舒适处境,所需要的决心和智慧,几十万人人中都有可能无人具备。尤其是在现在,互联网的高度发达,各种算法和大数据精确无比地得知了你喜欢的是什么,于是年轻人被这些奶头乐控制的更加紧,改变处境的决心越来越难以积累。
超越
顺应历史,超越历史。
某天上课恍惚中,这句引言忽然出现在我脑海里,我确认除了我没有别人提过类似的话,这是我原创的。历史现在处在这样一个糟糕的、黑暗的阶段,我们共同清楚这个事实,这是我们无法去忽略的,也是我们所求改变的。“改变”总是一个很大的工程,放到“历史”这样宏伟的名词上更是大的不可思议,所以个人之力完全微不足道,所需要的是一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大势所趋。
回到我自己。我曾和某个家人谈及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么的糟糕,但是她给我的回答是“做好自己就行”。某种意义上这句话是我观点的核心之一,但是它又带有一个显而易见的谬误:它主观地忽略了客观环境的影响,是一种独善其身式的个人主义。我后来又想了想,她其实应该这么问我:“你做出了什么努力来改变这样的环境呢?”
答案是我没有做任何努力。我只是如同懦夫一样低头默默地等待着环境进行自我改变,完全把希望寄托于神仙和救世主,自己却完全不想走出舒适圈去。显而易见,如果环境确实自己莫名其妙变好了,那么我以现在这个状态必然得以取得更高成就,即使仍然没有任何努力。这样的愿景当然美好,但是它过于虚无缥缈,遥遥无期。
于是,这就是我所要超越的历史了。我要发挥自己缺席已久的主观能动性,换句话说,我觉得我需要努力了。